“北国风光,千里冰封,万里雪飘……”毛泽东的一首《沁园春.雪》,恰似对北疆风光的真实写照。当我们走进镶嵌在茫茫雪海中的禾木村,更加体会到伟人诗句的雄伟气魄。我喜欢冬天,因为我喜欢冬季的银白世界,喜欢它的深邃、喜欢它的静谧、喜欢它的磅礴、喜欢它如水墨一般的美景。无论是闻名遐迩的喀纳斯,还是古朴原始的禾木村,那些壮美的元素都包裹在皑皑白雪之中,“忽如一夜寒风来,千树万树雪花开”,眼前的一切会让你感到为之
离开布尔津县城,在去禾木的路上,天空飘起了小雪,我们只好放慢了车速,天气阴沉,眼前银白的世界变得一片混沌,呼啸的北风裹挟着雪沫横扫着冰雪路面。车子进山区后,本来狭窄的公路变得只容单车通过,公路两旁的积雪深过轮胎,稍有不慎就要陷车或者滑入沟内。距离禾木还有五十多公里,雪下的更大了,风扯着大片的雪花,低密的云将天地融为一体,鹅毛大雪已经使能见度降到二十米以下,汽车仿佛闯入一片静谧世界,毫无声息地在山间盘绕。到了山顶雪雾弥漫,很难辩识道路,即使时速降到十几公里,还要两个人识别路况,相互提示着慢慢行进,平时一个小时的路程,我们在漫天飞舞的雪中,行驶了三个多小时才看到了风雪中的禾木村。这是很辛苦的一天,不论是开车的还是坐车的,大家在车上都捏着一把汗,当走进暖气扑面的小木屋,才突然感觉肚子有些饿了。我们住的是一户哈萨克族农家,他家院子里的积雪有一米多厚,屋顶上也是厚厚的积雪,两匹马拴在一个角落里在吃着草,看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,显然有些不安。我在秋天来过这里,倒是冬季的皑皑白雪覆盖了杂物,让木屋院落变得整洁纯净,有一种童话般的美。

第二天凌晨,本以为大雪还在下,可是推开房门,立即看到天空深邃,繁星闪烁,连老天也眷顾我们这些心诚之人,甚至天气预报在美景中也会失灵。简单吃过木屋主人做的面条,穿上全部御寒棉衣,出门就坐上了已经套好的马爬犁。出了院门,雪爬犁穿行在木屋村落,一声吆喝,马儿或走起或停下,驾驭的非常自如。此时的我,望着雪道两旁齐腰深的积雪,体会着林海雪原那份原始中的惬意,眼前的一切,仿佛把我带到这里久远以前的狩猎情境。冬天的禾木村洁白沉静,没有喧闹,没有杂色,只有雪爬梨滑在雪道上吱嘎吱嘎的声响,和偶尔听到的几只喜鹊喳喳的叫声。此时我感叹大自然的奇妙,几场薄雪,便让这里秋色荡然无存,几场大雪,便把禾木装扮的美如童话。

今年的雪很大,马吃力的拉着爬犁,把我们送到了小村对面的大平台上,在这里俯瞰小村一览无余。一路走来,洁白纯净的莽莽雪原,晶莹剔透的桦林雪凇,冰雪交织的小河,银装素裹的小村,还有图瓦人的马拉爬犁,这些独特的元素构成了冬日禾木的绝世美景。被积雪覆盖的木制平台上,大雪已经深过腰际,我站在那细细的踩出的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雪道里看向下面,村庄周围的白桦树叶早已落尽,村子一片寂静,村里银白的小路上,偶尔可见骑马的和马拉爬犁走在雪路上。等了不长时间,太阳慢慢升起,眼前如同遮在禾木上的幕布徐徐拉开,美丽的光线洒在雪地木屋上,几缕炊烟弥漫在木屋的上空,木屋的小烟筒或多或少,或浓或淡地向天空飘散着烟雾,给这个寂静的小山村带来了几分神秘之感,也构成了禾木村四季之中最为壮观的图画。如果喀纳斯以湖光山色和大气磅礴为美,那么禾木就以木屋田园和民俗风情为画。

冬季的禾木,还有一年一度的民俗活动,那就是禾木冰雪风情节。游客能欣赏雪地摔跤、“姑娘追”“叼羊”等哈萨克族民俗表演。由于活动当天下起了大雪,我们只观看“姑娘追”和“滑雪”比赛两个项目。所谓的“姑娘追”就是哈萨克族保留的民俗活动,也是青年男女喜爱的一种马上体育活动,青年男女通过“姑娘追”互相认识、互相了解,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。滑雪板狩猎赛,是从几百米的山上滑下来,不但要展示滑雪技艺,还要脚蹬毛皮滑雪板,翻越一个个陡坡。参加活动的既有六七十岁老人,也有十几岁的小孩,他们从山下奔向山顶的丛林中,再从林中穿过,在林海雪原飞速而下,到了山下比赛还加入了射箭环节,整个活动行程应该有几公里,我看到第一的选手不是青年,而是一个老年人,红红的脸堂流淌着汗水,娴熟的动作不减当年。这是当地老百姓自己的活动,既保留了传统,也是当地人的冬季运动会,这里每年都举办这样的比赛,主要是想通过大家的积极参与,让这种古老的滑雪方式和文化传统传承下去。

两天逗留在这个图瓦人的原始村落,在我的镜头里,一座雪山,一片桦林,一幢木屋,在冬季的林海雪原里都是那么完美,它美的自然,美的古朴,美的让人流连忘返!
2017年1月1日写于禾木